第(2/3)页 从那之后,两个人开始和解,但怨恨了那么多年,很多事情都无法弥补,他承认,他并不了解这个弟弟。 所以,他会问,“你为什么背着我跟沈一结婚。”却不是如同天底下那些普通的兄弟一般,由衷地说一声,“祝你幸福。” …… 而此刻,躺在床上的容远也想到了过世的父母。那年的夏天,父母本来已经决定带着他们兄弟两个人去欧洲玩的。是他在报纸上看到某大型豪华游轮横渡大西洋的宣传,非逼着爸爸妈妈去。 爸妈是迟疑的,对这种首航的游轮充满了不信任。可拗不过好奇的小儿子,还是去了。出发当天,容岩发高烧,只好留在家里,避开了那场灾祸,等容远在医院苏醒的时候,拉着哥哥的手问爸爸妈妈在哪里。 他清晰地记得容岩眼里的憎恨,记得他恶狠狠说出的话,“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从那以后,他就知道他是一个罪人。 后来董事会改组的时候,哥哥破天荒地找他谈话,他以为是要告诉他从此以后两个人要齐心合力把容氏做好,却没想到,哥哥是嫌他碍事。 他不是不心痛,可如果这样能补偿哥哥,他宁愿什么都不要了。 他怕哥哥多心,更怕董事会的其他人风言风语,索性就做个浪荡的公子吧。浪着浪着,就连自己的心都看不到了。那些攀附在他身体上的女人在他的眼里没有任何区别,她们要的都是他的躯壳,没人在意他的灵魂。 直到他遇到沈一,那个有强烈新闻理想的女孩,那个可以不顾生命安危潜伏到传销组织的女孩,那个可以为了男友委曲求全的女孩,他终于觉得人活着还是有些意义的。与其说他爱上了沈一,不如说他找回了曾经的自己。 他还记得他拿着孟浪做有偿新闻的证据去找沈一的那天。 她认命地低下头,曾经灿烂的没有任何阴霾的脸好像从那一刻,就变了。 “你想要什么,除了我自己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容远嘴角噙着邪魅的笑,装出不屑一顾地问,“你自己?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要?你跟其他女人比除了长得平淡点,我实在不觉得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 她抬起头,安静地看着自己,丝毫看不出最初的卑微和错乱。 “你这样活着开心吗?那些女人谁是真心喜欢你,如果可以选,她们十有八九都会扑向你哥哥吧。你有没有想过,你老了怎么办,谁会跟你回忆过去?你的记忆都是碎片,没有人能跟你分享那些过往,因为她们都存在在那些碎片中。” 说着,她竟然露出了嘲讽的笑,“别人都觉得你活的光鲜,可我,觉得你很可怜。你哥哥利用你,那些女人利用你。你午夜梦回的时候除了空虚,还能有什么。是,我没有姿色、没有价值,但有一点,我比他们都强,我能让你换上另一幅面孔。就是你现在的样子。” 容远下意识地看向落地窗里自己的倒影。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不见,邪魅丛生的眼神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和自己哥哥一样冷峻严厉的脸庞,冰雪尘封的目光。他听到那个女人叹了口气说,“谁累谁知道,你带着的那个面具不重吗?” 那一刻觉得,他心里有个坚定的声音,“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那一天,她去而复返,他对她说,“我先就要。” 他剥夺了她的第一次,她嘴唇都咬出血了都没喊疼。却在结束后,在他假睡的时候,给他肩头被咬坏的伤口涂药膏。 他记得她的眼神,不是那种委曲求全的、可怜楚楚的样子,而是如同珍惜宝物一样,小心翼翼地往他的肩头涂药膏,嘴里还念念有词,“怎么就咬他了呢,可是当时真的太疼了呀”。 他疲累的心在那一刻,终于有了安放的温柔乡。 容远翻出脖子上的项链,那上面挂着戒指,和沈一带在手指上的是一对。可他却不敢堂而皇之的拿出来告知天下他已经结婚了,他的心里有深深的无力感。如果有一天他的哥哥需要,对他说,“容远,你去和段家结婚。” 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那是他的宿命,那也是沈一的宿命。 他和沈一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是贪心,明明知道结局,他还是要贪恋那一朝的温柔。 …… 沈一坐在病房外面,手里拿着一杯热咖啡,回想惊魂的一幕幕,手还会不时地哆嗦。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