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初入江府-《将军打脸日常》
            
            
            
                
    第(2/3)页
    那姑娘手里拿了一根簪子,正对着太阳照着,艳红的宝石闪着光,同她在首饰铺子里打造的那只极像。
    心口的痛楚,仿佛带进了梦里。
    沈烟冉猛吸了几口气。
    梦境里的人分明是头一回见,她却觉得异常熟悉,如同那个院落,仿佛她已在那里生活了好些年。
    .......
    沈烟冉是被疼醒的,睁开眼,天色已经黑透了,安杏正拿着帕子在替她擦拭额头的汗珠。
    沈烟冉想不明白,怎的又做了这么个奇怪的梦。
    “小姐总算是醒了。”安杏顶着个红眼圈,一瞧就知道哭过,“适才可吓死奴婢了,这人好好的,说晕就晕......”
    沈烟冉刚醒,嘴唇有些发干,“给我盏茶水。”
    安杏忙地去沏茶。
    回来时,沈烟冉已经自己坐了起来,接过安杏递过来的茶盏,热乎乎的茶水进喉,心口的跳动,才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今儿府上的那场闹剧是如何收场的,她是完全不知。
    还未开口问,安杏先一股脑儿地道了出来,“老爷已经同小姐把过脉了,说小姐是气血攻心,那王家夫人来时倒挺威风,江老爷见小姐晕了之后,当场给了她一巴掌,走的时候,王夫人半边脸都是肿的......”
    安杏也以为她是被王夫人气着了,才晕了过来,安慰道,“王夫人死了儿子,心头积怨,说的都是些胡言乱语,小姐别当真,将军为了小姐,还去同皇上跟前求了圣旨赐婚呢......”
    御赐的婚书,沈烟冉倒是知道,也听二哥读完了,就是那阵子,胸口的疼痛突地加剧,疼晕了过去。
    “好端端的,他求什么圣旨......”原本江老爷和江晖成前来沈家求亲,沈烟冉就挺意外了,如今再加一道圣旨。
    沈烟冉愈发觉得不踏实,埋头又饮了一口茶,突地抬起头看向安杏,疑惑地问道,“你说,将军,他当真就如此喜欢我?”
    安杏一愣,“小姐人这么好,长得又好,将军自是真心喜欢......”
    沈烟冉:......
    两人正说这话,外屋的珠帘一阵脆响,沈烟青随之探了个头进来,“醒了?”
    安杏起身招呼,“三小姐快进来。”
    沈烟青已经来了几回,这回见人终于醒了,长松了一口气,坐在了沈烟冉的旁边,说的也是今儿的王夫人。
    安杏见两人聊着,又出去给沈烟青沏了一盏茶。
    忙完了,便出去替沈烟冉张罗饭菜。
    沈烟冉昏睡了一个下午,未曾进食,安杏怕她饿着了,去厨房熬些了粥,回来时便见江晖成立在了长廊下的两步台阶上。
    夜里没有灯,安杏走近了才看到了个人影立在那,起初还吓了一跳。
    “将军?”
    江晖成往下走了两步,替她让了路,“嗯。”
    “将军放心,小姐已经醒了。”
    江晖成点了头,依旧立在那,脚步却没往回走。
    安杏匆匆地进屋,沈烟青已经回了屋,沈烟冉也下了床榻,坐在圆桌前正翻着药书。
    “小姐怕是饿坏了。”安杏将粥端给沈烟冉,看着她吃了大半碗,才小声附在她耳边道,“将军正在外面候着呢。”
    **
    从竹苑出来,穿过院前一段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便是通往前堂的环形游廊。
    前院守夜的几盏稀薄的烛火,被头顶上的月色尽数淹没。
    沈烟冉脚步极轻,出来时没提灯。
    听安杏说,人就在游廊下,沈烟冉没瞧见,只得继续往前抬步上了长廊,刚往里探头瞧去,便听得一声,“在这。”
    竹苑同西苑的客房,之间隔了两个院堂,沈烟冉不知道他是怎么摸到这儿的,一脚踏上去,同他一道隐在了圆柱后的一片阴影下,“将军放心,我没事。”
    江晖成打量了她一阵,轻声问道,“吓着了?”
    “没。”
    深更半夜的,两人在此,总有些私会的感觉,沈烟冉心头有些虚,正要让他回去,江晖成突地唤了一声,“烟冉。”
    沈烟冉抬起头,月光从他身后的柱子映照过来,沈烟冉只朦胧地看见了那张脸的轮廓,并没有看清他递过来的东西。
    “拿着。”
    沈烟冉没敢接,“这是何物?”
    “定情之物。”
    沈烟冉:......
    江晖成俯身拉起她的手,将东西塞到她掌心里了,沈烟冉才知道是一块玉佩。
    沈烟冉用手指头轻轻地蹭着上面的图案,猜着是不是他一直配在腰间刻了江家族徽的那块玉。
    跟前的江晖成突地又道,“辽军从百花谷撤军到了幽州,我明日就得赶去支援,再回来,估计得半年之后。”
    沈烟冉听明白了,今儿他是来道别的。
    可她什么都没准备。
    沈烟冉摸了摸自个儿的身上,当真是什么都没有,尴尬地望着他,“我......”
    “我已经同沈老爷和沈夫人说了,等我回来,我们便成亲。”江晖成借着朦胧的月色,看着她的眸子,缓缓地重复着她上一世的话,“成亲后,我们就住在沈家老屋,就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平平淡淡地过一生,不图富贵,不贪荣华,养几条小狗,种上你喜欢的花草......”
    不图富贵,不贪荣华......
    那字字句句,钻入沈烟冉的脑子,沈烟冉心口莫名地一缩,不知是江晖成念得太动情,还是那话听上去,本就带着一股悲伤,甚至掩盖住了那话带给她的羞涩。
    越是平凡的愿望,越是难以实现。
    沈烟冉从他的言语中,察觉出了一些不安,紧张地问道,“幽州战事,比百花谷更艰难吗?”
    “不难。”
    沈烟冉松了口气,“那我等将军平安归来。”
    “好。”
    江晖成突地伸出胳膊,揽她入怀,冰凉的唇瓣轻轻地映在了她的额头,低声道,“烟冉,我娶你并非是因为恩情,从一开始,我便喜欢上了你,是我画了你的画像,给了母亲,是我让她派人来了沈家提亲。”
    并非是她高攀,也并非是她一厢情愿。
    对不起......
    江晖成松开她。
    月色笼罩在了她的发丝上,染了一层薄薄的银光,如梦如幻。
    这一世,他不欠苍生,也无抱负,只想要她。
    **
    沈烟冉一个夜里都没睡好,额头那一片总觉得烧得慌。
    一想起自个儿是如何仓皇地推开他,一句话未说地逃了回来,心肝子都悔上了。
    她跑个什么劲儿......耍流|氓的又不是自个儿。
    半年,不过就六个月......
    沈烟冉将脸捂进了被褥中,一直折腾到心口隐隐发疼,才“嘶”地一声,掐断了念头,待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彻底的平息了下来,心口的疼又才慢慢地消散。
    第二日一早,沈夫人跟前的嬷嬷便过来请人,“江老爷和将军今儿要走,小姐赶紧收拾收拾,前去送一程。”
    昨儿那圣旨一下来,当今圣上就是媒人,两家的亲事已是板上钉钉。
    未婚夫要走,沈烟冉这个未婚妻,自然得去相送。
    沈烟冉出去时,沈老爷和沈夫人已经将两人快送到了门口,沈夫人几度回头,才见到人,赶紧招呼了过来,“将军今儿就得赶去幽州,得要半年才能回来,你去说两句体贴话......”
    沈夫人轻轻一推,将她推到了江晖成跟前。
    江老爷先一步出门上了马车,身后的人也识相地一一回避。
    昨儿沈烟冉收了他一块玉佩,自己什么都没给,到底是心里过意不去,横竖也睡不踏实,大半夜起来,在首饰盒子里挑了半天,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来,想起前儿不久去清灵寺得了一道平安符,便用针线照着那符文,连夜绣出了图案,做了个荷包,用玉坠给他串了起来,递给了江晖成,“绣的不是很好,还望将军不要嫌弃,愿将军能顺遂平安。”
    江晖成垂下的眸子突地定住。
    绣的不是很好,还望将军不要嫌弃......
    前世他头一回下幽州,她追出府门,也送给了他一个荷包,“将军这一去就是两年,我也没什么可送将军的,绣的不是很好,还望将军不要嫌弃。”
    前面的将士正等着他,他伸手接过,只应了一声,“嗯。”
    走出巷子时,他才转过了头,见她依旧立在门口,笑着冲他挥了手。
    不知是她孤单的身影触及到了他,还是那笑容感染了他。
    在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他想过,等这次回来,定要好好同她谈谈。
    再回来,却遇到了沈家老爷去世,她不再像往日那般过来寻他,他与她之间慢慢地开始生疏,也很难再见她笑......
    再后来,便是围城。
    到死,他都没能同她好好说过一回话。
    江晖成伸手接过,指腹紧紧相捏,看着跟前这张笑容还未消失的脸,喉咙一滚,哑声道,“等我回来,很快就回来。”
    沈烟冉点头,“好。”
    有了昨儿夜里那一吻,沈烟冉下意识地同他保持了距离。
    看着他上了马车,出了巷子,一行人才回过头。
    热闹的院子,突地清冷了下来。
    沈老爷在家陪了两日的客,耽搁了不少功夫,当日便拉着沈家二公子和沈烟冉赶去了药铺,“赶紧忙乎完,翻过这个年,咱家可就没一日闲着了。”
    只余半年,还得准备嫁妆。
    还有个三姑娘在前头。
    哪里还有空闲日子。
    沈老爷子将沈二公子安置在了药铺忙乎,自个儿则带着沈烟冉回到了沈家老屋,拿出了沈烟冉当年抓周时抓过的那张药单子,慎重地交到了沈烟冉的手上,“从今儿起,你就安安心心地住在这,只专注这张单子,为父如今只能指望你了,你看看能不能悟出来......”
    什么婚后在沈家住两年,有了那圣旨,也就是嘴上说说。
    江家真要人,他还能不给?
    **
    沈烟冉被沈老爷关进老屋后,就没再出来过,一心钻研那张药单。
    半月后,沈烟青背着沈老爷来了一趟。
    进来时一脸的羞涩,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沈烟冉才听明白,是宁家过来提亲了。
    宁侍卫上回跟着江晖成一道回了芙蓉城,因胳膊在百花谷运送物资时,受了伤,并没有同江晖成一道前去幽州。
    听张家夫人说是沈家三姑娘,宁家自是一百个愿意,十日内便定了亲。
    因江家的婚期定在了半年后,沈家总没有让妹妹先出嫁的道理,沈夫人使出了□□,忙里忙外,愣是将三姑娘的婚事定在了三个月之后。
    三姑娘沈烟青成亲的前一日,沈烟冉才被沈老爷从老屋里放出来。
    三个月里,沈烟冉满脑子都是配方和药材,那单子是早年留下来的,写的并不详细,每一样药材的比例都极为讲究,错一分,都相差千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