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李姨一击不成,飞速退出了门,她扔掉荀寐的衣服,像一只贪婪而惊醒的耗子,蹲守在阴暗处,垂涎光芒下可口的奶酪。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李姨的意识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清醒,她似乎预感了房间内暗藏危机,不肯进门,但也不愿离去,就这么虎视眈眈地蹲守在走廊上,伺机而动。 刚遭受到了差点致死的攻击,眼前又遇到了一时之间解决不了的麻烦,荀寐因为紧张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但紧接着他便低沉地笑了起来,不是惯常那温和无害的浅笑,而是一种锋芒尽显的笑,唇角勾起姣好的弧度,黑眸亮得出奇,仿佛只要有他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无所畏惧,他所向披靡。 断水流本也因为李姨的不配合有短暂的踟蹰,但难寐在他耳边轻轻一笑,性感悦耳的嗓音之中蕴含着让人信服的魔力,让他瞬间冷静了下来。 “怎么,不记得你的老姘头了?”荀寐泰然自若地让开身子,给李姨看绑在麻将桌旁的那个怪物,“进来和他叙叙旧?” 老情人相聚,不说红着脸,怎么也该红了眼,但眼前的这对亡魂怨侣显然旧情已逝,恨意不消。 猛地看见女孩爸爸,李姨堆在层层叠叠皱纹底下的眼睛都睁大了,脸部那种类似化蜡般的血肉在模糊的雾气中逐渐消失,变回了初见时虽然年迈,但还算正常的老婆婆脸。 “他怎么还没被那女人杀了……”李姨说话时嘴边凹陷的法令纹起起伏伏,沙哑的语气里则满是怨念和恶意,“一只是歇斯底里的疯螳螂,一只是只能躲在角落里的死蟑螂。”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荀寐不屑道,“也不看看你那张树皮脸……” 嘲讽的话语令李姨瞳孔缩到极限,她颤抖着摸上了自己的脸,喃喃道:“我以前很漂亮的,我以前又瘦又白……” “如果不是那孩子意外死在了电梯里,警察来查,害我和有妇之夫偷情的事情曝光,无数污言秽语逼得我不堪受辱,在家中上吊自尽……” “公寓中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那些平素和我交好的邻居,只会在我门上刷□□、□□,没有一个人愿意进门来看看,也没人发现我已经死了,炎热的夏天,我的尸体腐烂、发臭,皮肉从骨头上脱落,苍蝇在腐肉上产卵,蛆虫在啃食……” “快别讲了别讲了,”荀寐赶紧甩甩头摒弃脑海中令人作呕的画面,“念你在杀人之前还特意提醒我们十一点之后不要出门的份上,我可以让隔壁这位酷哥绑你绑松一点。” 但死还是要死的。 回忆被无情打断,李姨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愤怒地怪吼怪叫,下垂的厚重眼袋和法令纹让她看起来阴森可怖,她幽幽地踏在了门框上,像个老巫婆一样,发出沙哑而充满恶意的笑声。 荀寐注意到这个动作,谨慎地拉着断水流的胳膊往后避让,李姨并没有继续向前,双方就这样相隔两米的距离僵持对峙。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