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另一个-《只有骰子知道的世界》
            
            
            
                
    第(1/3)页
    七岁之前一直跟着他下贱的母亲在贫民窟有一日没一日地过活,七岁以后忽然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骑士接到领主府里面,从此当个二少爷。
    当年身份转变带来的心态改变在现在显然已经走到了一个错误的极端。
    他的自卑在过去的七年里面都刻在了骨子里,灼目的华贵服饰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信心,上头有一个优秀的大哥,明明同样是私生子,凭什么他要比自己优秀?!
    每个人看向大少爷的眼睛都是那么的热诚,而看向自己的那种眼神,就像在看小丑。
    “日告”老爷只会有一个。
    那个人不会是自己。
    无论何时,这份别人压在他肩上的“自知之明”都在提醒他,他只是一个私生子罢了,等到了他那个根本没有亲情可言的大哥继位以后,自己仅剩的光鲜外衣也会被扒得干干净净。
    然后再次回到外边的肮脏街道,做一个下等的贱民。
    那种重压几乎磨灭了他所有可能产生的快感……只有在他还是二少爷的时候,通过抽打那帮下贱的贱民才能让自己找回片刻的自信与快感,那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扭曲。
    野心这种东西,取决于眼界,有些人的野心仅限于一个烧饼与吃不完的烧饼,而有的人,想要改天换地。
    在此之前,二少爷的野心只在于老头活得再久一点,让他这个二少爷狂妄得再久一点。
    但此时,他犹如触电了一般。
    这个贱民叫他“日告少爷”,就像点燃了一根火柴——在离火药桶只有一厘米的地方。
    马廊周围就他们两个人,谁也不知道那天白天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哪儿以后,一个叫做“李致”的贱民入了二少爷的眼,成了贴身的仆人。
    就有人说,这是虎父无犬子。
    不管怎么说,李致是成功地拿到了自由出入领主府的权力——以二少爷“玩伴”的身份。
    而那天下午,领主府的大少爷书桌上送上了一份报告,上面写着二少爷与听喻者们的交谈,言语中有不少未加掩饰的拉拢。
    眯着眼睛摇了摇头,他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着一根羽毛,慢慢地摩挲,左手托住了下巴,微眯着的双眼看向单膝跪在他书桌前的斥候。
    “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还真是没有政治天分啊。”嗓音有些干,但声音绝对不算是难听的,这也是一种贵族的腔调,他们通常会把音域局限在一个范围内惺惺作态,体现自己的端庄与优雅。
    托着下巴的手从一旁的卷筒中取出一张羊皮纸,接着他又用右手的鹅毛沾了些墨水,在羊皮纸上隐秘地写下了几道由暗语构成的命令“那个‘李致’调查出什么结果?”
    第(1/3)页